凤云巅

【施恩个人】水

#施恩迷妹。
#半夜里头疼到炸裂于是开始胡诹。
#“我终将死去，而死在哪里，请让我自己选择。”

他从破碎的战船跌到水中。
水柔软的笼罩了他的身体，从天灵盖激出来的寒意顺着脊骨蔓延到全身。
他张了张嘴，一口冰凉的水带着血腥味涌进来。这激起了他求生的愿望，他睁开眼，四周是模糊的白茫茫的水面，水被血染成淡粉色，漂浮着死去士兵的残肢。
水珠挂在睫毛上刺痛着眼。他瞑目划动着四肢，漫无目的地挣扎。
他想起了儿时的孟州，他叠了纸船，放在家中的水缸里。
纸船被水洇湿，沉在底下，最后被佣人捞上来，团揉了扔掉。
他又想起了武松把那女子扔在酒缸里时的豪迈与英雄。
“……孟州，无此等好水。……”
常熟水，至清。虽不如西湖秀丽美好，亦是他所见，最美的水。
水已经呛进了肺里，拥着血一齐涌出。他就像得了肺痨的垂死病人，死命地咳，咳出凄绝的血色。
他忽然觉得自己在做梦。放弃了快活林，草草葬了老父，一把火烧了宅子，夜上二龙山，然后——众虎同心归水泊。
他笑起来，想是少年轻狂，连带我也这般痴傻。
梦里的一切开始倒流，从他记事起到现在，他在水中挣命。
老父的身影闪过，他想，愚男不孝，竟没有一儿半女。
接着是武松。“哥哥。”他的唇蠕动了一下，最后的话语在他心里完整的说了出来。
请你，好好地活下去。
谢谢你，在那时候帮我。
这死前的时间太长了，长得让他恨。只要还有一瞬他活着，他就不受控制地回忆。
他又想了想。他和梁山上的头领大多不亲近。
薛永在他眼前浮现。
“薛永哥哥，我是……孟州人，施恩。”
薛永和他总是在一起，并肩而战。只要一个神色，便能心领神会。
连座次也如此相近。
于是他想，请上苍保佑我这两个哥哥罢，他们人都极好。
他想过好多人，蒋忠，老管家，母亲，……他们都死了。
他神思有些恍惚了，头上的水面在他眼里竟是瑰丽梦幻的紫金色。他也没有意志去理会，只是还茫然的想着，我怎么还不死呢？似乎马上就要有闾阎出来把他拽到永不见底的深渊里去。
他想跪下给双亲请罪。
如果不上梁山，他会娶一个本分的妻子，生几个孩子，然后当个管营，在孟州牢城营过一辈子。史书上也许会写他，“施恩，孟州人，何年何月生，何年何月死。”也许不会。
然而他上梁山了。
从此后他就和那一百单七个人被朝廷里的人唾骂，称为“梁山草寇”。
他没有那些雄心壮志，认为上梁山挺好，招安也行。
他知道他只是个微末的将领。可能在他死后，武松和薛永会哭他一哭以表哀思，追念旧日情分。
他在这水中叹了一口气，水灌进鼻翼。他曾多次笑着说“生死不过一瞬间”，而今真要死了，他却还想了那么长时间——这一瞬，也太长了。再这样下去，他要惜命也说不定。
神志开始涣散，意识也不再清明。常熟的水极其慈悲善良的对待了这个外乡来的即将沉入水底的将死之人，柔和的水将他拢在怀里，温柔地托起来。于是他被包裹在一团温润的水中，有波纹在轻轻荡漾，让他觉得自己在摇晃。这一切都使他感到舒服极了。
所以他满足的微笑了。
“好水，当真是好水。”
他最后一次这么想道。
“我以前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的水。”
END.
其实我超心疼施恩的。
五六岁的时候看过山东台拍的水浒，今年又重看了一遍。
施恩那个小细腰啊bushi。
然后猛翻原著。
施恩好像上梁山后次次都和薛永在一块，但没说过一句话。
次次的战友那应当很亲密哦？所以私设了。
这个是个人向，如果非要扯cp的话，大概是施恩x常熟水？
常熟的水我的泪什么的。